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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三章:我的皇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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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逸在等待武章忌從雲南帶回消息,可是卻遲遲沒有得到消息。但一封封急報從關卡發來,讓他無法再等。若是再等下去,恐怕他用了多年籌劃的一切,最後他都要葬身在這個金陵城成為遺憾了。

沈逸知道阿芙並不建議他親自披甲上陣,因為這次從軍力上看,沈逸就依舊是必敗無疑了。又是三日,焦灼的等待,依舊沒有見過,再通往金陵的最後一個防線被迫,他不得已決定先奔赴戰場。

在走之前,沈逸去看阿芙,但並未尋找阿芙的影子。當宮女說為他去找阿芙的時候,他卻道不必了。因為他知道阿芙的身邊連翹在,一定沒有事的。

這次出征,他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,但是為了阿芙,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活著。

大軍出征之時,阿芙已經去了南殷。她要去找溫中容,並未通知沈逸,而沈逸在出征之際,想的是不告訴阿芙,因為他怕舍不得。二人在這一刻,就註定要訣別了。

——

“皇上,我軍已過泗河,相信不久,篡位者沈逸就會伏法。”說這話的正是國相姜順。

沈贏嘴角微微上揚,勝券在握。他用十座城池換來了緬柔的兵力相助,必然能一舉拿下沈逸。在大軍攻破禁令之際,他定然會叫聶家鐵騎蕩然無存。此舉真是一舉兩得,沈贏並不甘心讓聶氏捏住他的七寸。

阿芙剛到南殷,便收到了連翹的飛鴿傳書,沈逸已領大軍前往泗水河迎戰。金陵皇城的事暫且由花重處理,且沈逸在走之前寫了一封詔書也在花重手中。

這詔書寫了什麽內容,無人知道,但阿芙沒想到沈逸出兵這麽快,她必須要加快步子。她每耽擱一刻,就會讓沈逸少一分勝算。

到了南殷兩日,阿芙竟是見不到溫中容。似乎溫中容知道她要來,早就遣派人接應她。但把她安排在宮中後,並未出面。

這是第三日了,阿芙覺得不能再等下去。今日無論見到見不到,她都得離開。可正在她這麽想的時候,溫中容卻是來了。

“沒想到這次見面竟是一年之後了。”溫中容還是那個溫潤爾雅的人,卻是眉宇間多出了王者之風。

不過阿芙還沒來得及開口,他卻道:“正巧我今晚有一個宴會,要接待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。”看了看阿芙身上的衣服,“既然來我南殷,就不要這麽紮眼的還穿著你們大胤的衣服,該入鄉隨俗。回頭我會讓人給你送來衣服,你換上。”

溫中容只說了兩句話就走了,沒有容阿芙說上一句話。他走前笑了笑,阿芙不知是和寓意,但是想,不管怎樣,宴會過後該是有時間說的。

在下午日頭西斜的時候,果然有人送來了衣服。是一件白色裙裝,後擺曳地,上繡著粉色臘梅,有兩只金絲雀鳥嬉戲枝頭。兩袖及地,袖上繡著雲紋。

衣服很是合身,不大不小,摸著昂貴的面料,看著精巧的織繡,阿芙道:“這衣服該是哪位娘娘的才是,你們是不是送錯了?”

其中一個宮女道:“沒錯的,這衣裳是幾日前皇上便命人叫絲織局做下的。”幫阿芙穿戴整齊後,那宮女點了點頭,“本想沒有尺寸怕做大了,如今看來正合適,奴婢該回去覆命了。”

阿芙點了點頭,幫她打扮穿戴的人走了之後,溫中容出現了。阿芙驚嚇的一個回身,撞到了他的胸口。

溫中容扶住她,阿芙下意識的往後回避,“不知皇上到來。”

“你我之間何須這麽客氣,叫我中容。”他很是滿意的繼續看著阿芙的裝扮。

“你今日既是招待客人,怎麽會叫我陪你,按理說,該是你的皇後才對。”阿芙問出心中疑慮。

溫中容輕輕一笑,並未解釋阿芙的疑慮,他伸出手,“走,別遲了。”阿芙沒有伸出手,而是繞過他自行走去。溫中容眼眸中有些失落,但只是瞬間的,他收回停在空中的手,跟了上去。

說是宴會,並不算大,在場有十座。阿芙和溫中容一同出席,她看到在場的人中,有一個她熟悉的身影,她終於明白溫中容為何要她一同前來。

那在宴席左下第一個位置上坐著的正是一直流落在外的沈洲,原來時,阿芙見過沈洲,他向來身上戾氣就重,如今臉上多了一塊刀疤,更是讓人看著心聲恐怖。

阿芙早聽沈逸說過,沈洲投靠西涼,不過西涼並不為他出兵,他刺殺西涼王未遂,因是被他曾經的妻子司馬玉兒出賣,他再次潛逃。

這個沈洲可真是能耐,沒想到他竟是逃到了南殷來。如今看來,他倒是想要南殷幫他出兵,看來他還是對皇位不死心。

“皇上既是成心合作,又為何找了這個女人來?她是沈贏的妃子,現在是作為質子留在沈逸身邊,又傳出流言蜚語。這種骯臟不潔的女人,無權為皇上做出選擇。”阿芙還不知怎麽回事,竟是被沈洲這樣先從頭到腳批判一通。

阿芙心中惱火,但並未表現的臉上,反而像是驚訝一樣的道:“我當是誰這麽大排場,讓南殷的皇上親自接待,原來是大胤四皇子厲王,失敬失敬。”她從容淡定的微微施禮。

沈洲冷哼一聲,轉頭不看她。

阿芙很冷靜的打量了在場的人,大多都是南殷的重臣。她這次來雖是個人意願,但也不能丟了大胤的臉面,自然說話做事上都要小心才是。

阿芙看沈洲沒說話,便繼續道:“恕阿芙冒昧,我素來和王爺並不熟識,不知王爺何來開口便是說這般攻擊的話來中傷我?因阿芙實在不明。”

沈洲見阿芙這般問他,卻是一時語塞,吱唔片刻,“此事都是事實,正如你所言,我們並不熟識,又何須我來解釋明白。”

阿芙立刻接了他的話,“正是,我們並不熟識,又何須見面就中傷不熟識之人?”

阿芙這一句話把沈洲問的啞口無言,而從頭到尾,溫中容都未曾出聲。看二人都不在說話,溫中容才笑道:“大家都是客,又何須如此傷了顏面?”

沈洲道:“皇上若是真心想合作,就不該叫她來為此事做選擇,一個女人,哼。”沈洲格外看不起女人。

溫中容卻道:“她能不能為此事做出正確選擇給我個建議,我自是明白的。不管你看待她的是哪種身份,但你該不會忘了,大胤的先皇曾封她為和親公主,做了我的王妃,如今我是皇上,她便是我的皇後。”

☆、第一百零四:智鬥沈洲

“正因為我是無知女子,故而我不會坐擁天下,一統江山。而你身為大胤的王爺,先是宮亂敗退逃至西涼,想要借兵攻打大胤。因戰事不拒把握,西涼未曾出兵,你卻背叛盟約來祈求南殷。像你這樣輕易毀壞條約又師出無名的人,又怎能合作?不至於為了你想要的位子,都傾盡自己一國之力來助你吧?若你強盛,他日助你之國豈不是自尋滅亡?”

阿芙沒有一句是蔑視他的,依舊實情而論,卻是句句字字珠璣。沈洲聽的臉色難看至極,他走了幾步,便覺察到有守兵滿腹。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看著四周的朝臣,再看看上座的溫中容,最後將眼神定格在阿芙的身上,本想暴怒沖上去將阿芙殺死,可他知道自己寡不敵眾,最終忍住,冷哼一聲,轉身離去。

那方才的一瞬間,阿芙仿佛窒息一般,忘記了喘息。若是沈洲沖上來,必然能將她輕松捏死。她強作鎮定,以免露出恐慌之色。

沈洲走後,阿芙才松了一口氣。但心跳很快,靜靜不能平靜。

宴席不歡而散,本是沈洲有求與溫中容,但他卻依舊是自恃身份尊貴,不容別人辱沒半分。想要借兵南殷的事,完全化作荼靡消失殆盡。在沈洲憤怒離席後,阿芙心中對他只四個字評論,‘宵小之輩’。

在沈洲走後,溫中容便將其他的大臣也遣散了,仿佛這一場宴席就是一場戲劇。確實如此,這場宴席,就是一出戲。從阿芙見到沈洲第一眼,她便知道了溫中容的用意,為何堅持要她出席。

“你的戲我已陪你演完,我也該說說我來此處的目的了。”阿芙直接開門見山。

溫中容反而坐了下來,自斟著小酒,吃了一口菜肴。他的動作舒緩優雅,一舉一動都令人著迷。

溫中容溫雅一笑,“說了那麽久,也該口渴了,來,坐下來喝一杯。”他給阿芙的酒杯中也斟滿了酒,香甜又充斥著辛辣的酒氣,氤氳在周圍的空氣中。

阿芙看著桌上的酒杯,影子晃動,“我從不飲酒,也不會飲酒。”她第一次接觸酒,喝的酩酊大醉,是在她流亡在西涼的時候,沈逸那晚給她做了燙鍋,從那之後再沒碰過一滴酒,此刻儼然是在撒謊。

“不會飲酒自是要學的,此刻飲一杯也沒關系。”溫中容將自己手中的酒小酌一口。

阿芙想了想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,看著桌上的酒杯,端起來一仰而盡。酒味的香甜辛辣瞬間在口中蔓延,嗆的她不停咳嗽,夾起桌上的菜肴猛吃了幾口。

看著阿芙狼狽的樣子,溫中容卻笑了起來,像是心情很愉快,“不會飲酒卻喝的這麽猛烈,酒要一小口一小口品嘗,才能嘗出它的美妙來。”他細長好看的手指拿起筷子往阿芙的碟子中又夾了一些菜,“多吃些,你瘦了不少。”

阿芙頓了頓,溫中容對她的觀察如此仔細。每當阿芙想要說起來意,總是被溫中容巧妙的截斷了。

她越發的猜不透溫中容到底是何用意,但往往這樣難以猜透的人,越是沈著冷靜,卻是可怕。就好比溫中容,他就很可怕。曾經是,現在更是。

酒過三巡,溫中容放下手中的象牙筷,“夜深了,我送你回宮。”

“不必了,我自己能回去。”阿芙轉身走了兩步又站住,“對於聯軍一事,我已知你的意思,所以我明日啟程回大胤。”阿芙自是明白,溫中容自是想要的是各國分裂相爭,魚死網破,而他做那個坐收漁翁之利的人。

當然,在國家利益面前,這樣做是本該如此的。所以即便是溫中容不答應,也自是有他的見解。而阿芙想要另想辦法,她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可做可說的了,她繼續在這裏呆下去,是無法幫助沈逸的。

南殷的夜風並不冷,卻總是感覺陣陣沁入骨髓的寒意來。下弦月躲在朦朧的雲層後頭,像是盡情的嘲笑著世人的愚昧。

溫中容望著阿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的黑夜裏,並沒有追上去。

“皇兄一貫可不是這個樣子,既然喜歡,怎麽不說出口呢?”不知何時,綠衣走到了他的身邊,溫中容先是意外,而後便淡漠如常了。

溫中容笑了笑,“我只是欣賞她,一個不怕死的女子,世間怕是少見了。”

綠衣一臉八卦像的問:“所以就那一次讓皇兄動心了嗎?”

溫中容和她對視良久,相視一笑,“喜歡不喜歡這感覺誰又能說得清呢。”微微聳肩,“走,陪我走走,你自回南殷來,我們可是很少在一起說話了。”

綠衣依舊身著一身綠羅裙,這像是她亙久不變的色彩,“皇兄是一人之上的君王,統治萬民,日理萬機。我呢,就做個我的逍遙公主,到處走走,馴養小動物,多自在。”

綠衣天生追逐自由,喜歡在荒原與田野的中行走。她像是天生不該生在皇家,幸好她並未被紙醉金迷的生活給扼殺掉,沒有人能夠阻擋她追逐自由。

上次願意和親,是溫中容給了她一封書信說了皇城中的變故。她為了給溫中容籌集更多的財力,讓他能夠招兵買馬奪下皇權才答應的。現在看溫中容皇位在逐漸鞏固中,也算沒什麽牽掛了,自是繼續走她想走的路。

溫中容摘了一朵小石子路邊的月季花,招手道:“綠衣你過來,我給你戴上。”

綠衣走到他身邊側著腦袋,溫中容將月季花斜著插入她的發髻,“嗯,好看。”點點頭讚嘆。

綠衣摸了摸,笑了。迎面走來的宮人都避在一旁,等二人過去,才起身後退三步轉身走去。

“皇兄若是無意與她,這偌大的後宮可就要重新添花了。”

“自古只有長輩催促,你這個皇妹倒是比我著急。”溫中容戳了戳綠衣的腦袋。

綠衣躲避開,“皇兄是要綿延子嗣延續皇家血脈的,一來,有人為皇兄分憂,我也放心啊。二來,也是穩定朝臣的法子,不是嗎?”

溫中容明白綠衣的顧慮,道:“過些日子,我會下旨選妃的。”

二人繼續走著,綠衣突然問:“那皇兄會答應她嗎?”

溫中容道:“你說呢?”他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迷局,誰都猜不透。

☆、一百零五章:權傾後宮

那日之後,阿芙便整裝出發了。她走的時候,溫中容出奇的沒有出現。她本想溫中容會來呢,她還想著如何躲她,這次看來,是不必了。

沈贏與沈洲的戰場就對著泗水河岸,這裏是唯一的一道阻攔屏障,二人交過幾次手,都有輸有贏。

“連攻幾日,皆是過不了這泗水河。我們兩方隨都損失慘重,你可有良策應對?”沈贏從帳外進來,他放下手中的頭盔,走到正在看著地圖的仇白堅。

“雖我們各居兩岸看似相同,可我們仍處於劣勢。南方這一代本就疏於管轄,加之我們沒有熟悉南方地勢的將領,交手自是吃虧。這裏多為水地,西邊是沼澤地段,後方是山谷環繞,這裏和這裏都是水地,地勢對我方不利,。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能勝人一籌,我們軍糧器械的補給不如他們快,更不適合長久之戰。”

仇白堅把戰情給沈贏從頭梳理一番,沈贏一拳打在桌上,震翻了茶碗,“難道你學的兵法竟是不及他的?”

仇白堅皺了皺眉頭,但沒有生氣,解釋道:“我師承孔桀老先生,沈逸師承荀世老先生,我們的師傅本是同門,我們的兵法一縱一橫,一攻一守。所以,只靠兵法還遠遠不夠,必須要靠天時、地利、人和。”

其實仇白堅說的絲毫不錯,這孔桀與荀世本是同門弟子,一同拜在祖師門下,據說這絕世山谷曾經是鬼谷子的弟子創建,具體是誰倒是從未有人提及,縱橫之術這套兵法一直傳承下來。

孔桀與荀世共同學了兵法,可卻是不同的。或許這是祖師爺的用意,二人不知因何事起了爭端,荀世離開了絕世谷帶走了橫術,孔桀做了絕世谷的谷主。

仇白堅自幼身子弱,四處求醫,走遍天下。後有幸遇到孔桀老先生雲游,見他在兵法上有自己的要領間接,醒悟頗深,便收了他為弟子,傳了這套兵法,不過只是縱術。最巧妙的是,沈逸所學的正是橫術,他們相生相克,無法鬥過。

或許這就宿命,愛上同一個女人,如今卻又是相生相克。

“不知皇上可有給雲南忠義王府下旨出兵?”

沈贏道:“已經連下三道聖旨,可就是不見忠義王府回信援兵,想這忠義王府必是已經叛變歸了沈逸。”

仇白堅想了想,這忠義王府本是忠於朝廷的。夕凰是個聰明人,不可能如此直白明了抗旨不尊。早已聽說夕凰把軍權交給了顏寧,這顏寧與沈逸不和,即便顏寧不出兵也是不會幫助沈逸的。

仇白堅雖與忠義王府並無交集,但是還是為忠義王府說了情,“皇上的旨意要想到達雲南,必然是要過沈逸的境地,說不準是他早已攔下了,故而忠義王府並不知曉。因忠義王府世代要守護南面邊陲,預防南殷侵略,即便是知道了皇上在泗水河開戰,沒有聖旨,也是萬萬不敢出兵的。”

沈贏聽仇白堅這麽說,也甚為有道理,“如今該如何是好?”

仇白堅獻了計,“即便不能挫敗敵軍,但若是皇上抓了沈逸,他們便成了無頭之鬼。戰場先斬將,屆時他們自會大亂陣腳,剿滅叛賊收覆金陵,指日可待。”

……

“娘娘,你今日是要去哪裏?”歡迎道。

姜月瑤笑了下,道:“自是鐘福園。”現在整個後宮有她執掌,姜月瑤自是得以。身後帶著一群丫鬟內監,不像是去拜會,更像是去追債一般。

她現在母憑子貴,家族勢力龐大,她一個人在後宮之內,可謂是只手遮天翻雲覆雨。聶氏自是知道的,但都當成看不見隨她去了。只要沒有有礙於聶氏的勢力,她是不會說些什麽的。不過偶爾有時,聶氏還是會告訴姜月瑤懂得收斂一些。

鐘福園內以往尋常一樣清凈,王繡抱著璞玉曬暖。這時突然見走進來的姜月瑤,她站起身來上去迎接。

“叩見皇後娘娘,娘娘萬福。”

姜月瑤像是沒有看到她一樣,對身後的人說:“給我進去搜。”

眾人像是土匪一樣闖進了王繡的屋子裏,一陣陣的打碎聲傳來。王繡抱著璞玉,並未驚慌失措,“不知娘娘這是何意?”

姜月瑤瞥了她一眼,“我收到消息,有人告你私通敵軍告密,特來查證。”

王繡眉頭不紮一下,“不知是何人告知娘娘的?我認為這是誣陷,我願與此人對峙,證明我的清白。”

姜月瑤哪裏會如她所願,自沈贏離開,把整個後宮交給她掌管,她便暗地裏儲備著一些事情。今日這場面可是她夢寐以求的,所有與她做對的人都不能被放過。

曾經在太子府的時候,姜月瑤便見過阿芙去王繡的住處,不止一次。她痛恨阿芙,所以她不會放過王繡。

屋內響聲連天,王繡心靜如水。她並不緊張,因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。就算她有過幾次給阿芙送消息,不過那也不是什麽有關國事的大事,且都毀掉了證據,自是不怕的。

王繡這樣想,可卻有人匆忙從屋內跑了出來,“娘娘,搜到了。”

看著那人手中捧著的一捧書信,王繡原本波瀾不驚的臉上這時露出了驚慌,怎麽可能,她從未寫過什麽書信,都是飛鴿傳書。

姜月瑤接過數十封書信摔在了王繡的臉上,璞玉驚嚇的蹬了王繡,把她的手給劃傷了。璞玉跳來了王繡的懷抱,消失不見。

“如今證據確鑿,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?”姜月瑤質問。

王繡道:“這是栽贓陷害,試問誰會傻到將罪證留下?”

姜月瑤笑了笑,“這不是你還沒來得及毀掉的罪證嘛,來人,把她給我抓起來,押往天牢。”

王繡被幾個內監抓住,她這才開始掙紮,“即便是我犯了錯,你也只有搜查我的權利,我是皇上的妃子,將我抓起來關押天牢那是皇上的權利。”

“現在皇上在外對抗敵軍,早已將後宮交與我掌管,現在我所下達的就是皇命,帶走。”姜月瑤一聲令下,王繡被帶走。

“我要見太後,我要見太後。”盡管她這樣請求,可並沒有人理會她。

姜月瑤環視了一周鐘福園,“將鐘福園的宮門封鎖,不許任何人進入,所有的宮人發配夜幽庭。”

本是來王繡處的宋思苣看到了這一幕,顯得臉色慘白,險些沒站住。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,轉身快速離開。身後的宮女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,立刻追了上去。

☆、第一百零六:神秘盒子

阿芙從南殷回來後直接回了宮中,她因早就有沈逸給的出宮腰牌,自是出入宮都簡便的狠。但卻在進入宮門的時候遇見了花重,他像是早就知道阿芙要從這裏路過,單單在這裏等候。

“不知該稱你娘娘,還是稱你夫人。”花重開口道。

阿芙自是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,她的身份是沈贏的妃子,現在作為質子在金陵。或者是稱她為夫人,畢竟她早已嫁為人婦無論如何,都是在說她是個外人。

阿芙因連著趕路,甚為疲憊,很多話不方便在著宮門處說。她道:“花大人若是有事找我,等我安排妥當,我自會找花大人說明白這一切。”

花重很不解風情,直接回絕了阿芙,“不必了,自皇上領兵出征,我便在這裏等你了。還請你抽出些時間。”他的話裏充滿著威脅。

阿芙無奈,她並不了解花重這個人。但是她聽過沈逸提及過花重多次,包括他暗裏招兵買馬一舉起義的事,都是花重給他策劃的。才使得他躲去了聶氏的耳目,沒有被發現。

既然沈逸對花重甚為看重,那麽花重自是有著獨到的才華得以被重用。阿芙便只得與他去了鮮少有人之地,二人保持著五人長的距離。

“我不管你究竟是誰,但是你要明白,你已經是沈贏的妃子。所以你和他是不可能的,你跟著他,只會拖累他。”花重深邃的眼睛直直的看著阿芙。

“我明白了,你今日找我是想告訴我離開他。”阿芙也不傻,自是聽的明白。

花重轉身不在看她,“他為了你,總是顧慮很多。本是早該在沈贏登基前就擁兵□□的,可是他為了你,卻遲遲不肯,導致現在陷入兩難之地,苦守著這金陵。你我都明白,在諸多皇子中,只有他才能做好這個皇帝。沈贏不過是聶氏的傀儡皇帝,他坐天下,到頭來天下不過還是落在聶氏手中。沈銘膽小怕事,沒有權勢,算是個空殼王爺。沈洲生性狠辣,有勇無謀。唯獨他,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。我並非因他那次將我從牢中救出而效忠他,那次我們曾在牢獄中有過一番令人深刻的對話,他雖看似在所有王爺中很是平庸,卻是心懷大志,憂國憂民之人。”

阿芙聽著花重說這一切,她突然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沈逸。他在自己面前從來都不談及什麽國事政事,不談及權利,只有對她的真心。在她選擇拋棄他的時候,他卻說,願意用自己的生命為他贏得一個天下,只要她開心。

她想要的,他都會為她辦到。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,恐怕他也能為自己取來。

“就是因為你,他錯過了一次次機會。他需要師出有名,很多事也不需要我多說,你要是個聰明的女子,就該知道怎麽做,而你永遠不能成為他的女人。武秉老將軍多年來深得天下百姓得知,他必須迎娶其女武雪嬈為後,已震三軍,如此方能讓武秉老將軍更死心塌地的為他而戰。”

“到頭來,你想說的無非是要我死,為他鋪就一個師出有名的征討。”阿芙並不懼怕死,只是花重這麽說的想法讓她有些懷疑。

“這話是你要說的,還是他要你告訴我的?”阿芙緊緊攥住手心,心頭無來由的一陣抽痛。她雖自己在想,可還是想聽花重怎麽說。

花重果真是不假思索的道:“他很想親口告訴你,可是怕傷了你。”

這回答無非是晴天霹靂,令阿芙心頭劇痛。喉嚨有些腥甜,她強忍著咽了下去。微風中吹起了她的衣袂,耳邊因連夜趕路而零亂的發搔的臉頰微癢。她輕輕擡手把頭發撩到耳後,嘴角暈染著一絲苦笑。

沈逸時常與她說起過,他占據金陵與沈贏對抗,無論怎樣,始終是師出無名。沈逸在說起這些的時候,常常犯難。

那時候阿芙總覺的哪裏不對,如今看來,都對上了。沈逸從不在她面前說這些話,可是自從她上次絕對嫁給沈贏拋棄他之後,這次再次相遇,他便開始時常說這些。當時她沒太在意,如今想想真覺得諷刺,她還為他的憂慮也焦灼難安。

是他的報覆嗎?無論如何都要她相信他沈逸對她的愛至死不渝。要她再次動心的時候,他再狠狠的在心頭插一刀。那生銹而不鋒利的刀,攢著力氣使勁的往裏鉆,剜,攪。

“你放心,他的話我都懂。”阿芙轉身離開了,她從來不哭,可是這一次她深切的感覺到心很痛,臉頰濕濕的。原來受傷的一方這麽難受,她終於明白自己三番兩次對沈逸的真心不加珍惜,還惡意傷害的感覺是何等痛苦了。

沈逸,如果這是你想要的,但是你贏了。這本該是我欠你的。

阿芙回了住的宮苑,連翹急忙迎了上來。看的出連翹很擔心,她此刻完全把方才的情緒都藏了起來。

“娘娘你可算回來了,我擔心死你了,怎麽去了這麽久?”連翹趕緊為她解下身後的披風。

“有些事給耽擱了。”阿芙很是疲憊。

連翹為她倒了一杯熱水,“娘娘前一夜走的,次日清早皇上便出征了,還特地派人給娘娘捎話,叫娘娘不要掛念,耐心等他回來。”

這話此刻在阿芙聽來無比的刺耳,他連話都要人帶,都不願意親自走一趟。是怕她告密給沈贏他究竟帶了多少兵馬?

“此次兩方作戰地在哪裏?”

“泗水河。”

阿芙沒再答話,而是叫連翹準備些酒菜。連翹楞了楞還是照辦了。

連翹剛走出門幾步,又走了回來,“對了娘娘,昨天奴婢去探尋小皇子小公主的下落時,遇到個人,那人給了奴婢一個盒子,說是受人之托。奴婢問他是何人,那人直說送盒子的人與娘娘相識,還說務必要娘娘親自打開。奴婢想許是仇公子,便帶了回來,就在娘娘梳妝鏡的左側第二個櫃子上的那個盒子。”

連翹走後,阿芙起身去連翹說的位置找,果真找到了她說的盒子。盒子不大,是長形的,大概像是兩本書連結起那麽長。她捧起盒子,不算太重,但也不輕。心中有些狐疑,難道真是仇白堅給她的?但又是什麽呢?

抱著懷疑的心態剛打開,她驚嚇的尖叫出來。哐當,盒子掉到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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